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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元焜:一个部队军医的抗战记忆-全讯官网

2015-06-26 09:17:37  来源:  婺城新闻网  作者: 记者 章一平 苏晓婕 文/摄

  1944年5月,中国远征军第二十集团军以6个师的兵力强渡怒江天险,向侵占滇西战略要塞腾冲达两年之久的日军发起全面攻击。这就是著名的腾冲战役,一场被称为抗战中中国军队最成功的攻坚战。杨元焜在腾冲战役中,作为预二师的一名少校军医,在前线为伤员治疗的同时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。

  日前,在城东街道桃园社区工作人员的陪同下,记者走进了这位97岁高龄的抗战老兵的家,听听他年轻时候的抗战记忆。




  1 考入陆军军医学校,加入中国远征军

  杨元焜出生于1919年12月27日,当时住在金华城区的旌孝街,那时候叫“义乌门”。他们家的条件很一般。杨元焜父母有四个孩子,两男两女,杨元焜排行老二。在当时的城东小学读了6年,高小毕业后,杨元焜便进了甲长第四期训练班。杨元焜说,当时的甲长训练班分四期,他记得第二期在后城里,第三期在东藕塘,第四期在安地。

  进入甲长训练班没多久,杨元焜在机缘巧合下考进了在浙江的护士讲习所(后来改成了浙江救护总队),进行了为期两年的训练。1941年春,杨元焜在丽水的碧湖主动报考考入中央陆军军医学校,那里也是浙江的救护联合总站所在。

  当时,中央陆军军医学校已经迁到贵州安顺,杨元焜在那里学医一年,是第七期军医速成班的学员。当时学校的教务处长叫余少卿,是全国著名的“第一把刀”。眼科的教官是陈任,教育长是一位少将,叫张建。有了前辈指路,也让杨元焜更坚定地走上了学医之路。

  毕业后,杨元焜被分配到一线部队预备第二师,当时的师长叫陈明仁,中将。而杨元焜就在预二师的师直属卫生队,担任三等军医佐军医。卫生队的队长叫孔宪武。与杨元焜工作的有三等军医正军医程少舟(相当于少校),一等军医佐军医李植(相当于上尉)等人。

  陈明仁是一个很严肃的人,纪律严明。杨元焜见到过一个军需处的军官贪污,一个劲对师部参谋长说:“救救我!救救我!”参谋长跟他是亲戚,帮他求了情,还是没救下来,那个军官被枪毙了。另一个军官嫖娼,被陈明仁知道了,就命令将他两只鞋子挂在脖子上,在昆明街头游街示众。

  预二师此前一直在贵州、四川一带活动,除此之外,在贵州的黔西、四川的叙永县等地方也待了一年不到的时间。1942年,部队驻防于云南昆明的安宁县。

  1943年,预二师加入了中国远征军序列,隶属第六军。杨元焜就跟着部队一直驻守在惠通桥一带。

  在云南驻防时,日本人已经打到龙陵一带,前线战败的部队,像流水一般退下来,有从缅甸回来的200师,还有第一军和第五军的部队。

  “那时候预二师就要一直收容在前线战败部队的官兵们,收容下来的一部分被送到兵站,一部分就留在了部队。”杨元焜回忆道。

  说起那时候自己最印象深刻的事情,杨元焜表示莫过于得了斑疹伤寒,躺在病床上,发烧到41℃的事情了。“虽然我自己是医生,但生病的时候还是束手无策。第一天就发烧到41℃,一直烧了14天温度才慢慢地退下来。”杨元焜回忆道,“生病的时候一下床就感觉天昏地暗的,站都站不住。”当时杨元焜的三个同班同学都得了斑疹伤寒,住在安宁县的卫生院里,这个斑疹伤寒很厉害,基本是医不好的,得了这个伤寒基本就被判死刑了,很多得这个病的战友都死了。

  2 参加腾冲反攻战,在前线抢救伤员

  斑疹伤寒病医好后,杨元焜回到了预二师。一开始,预二师的部队化整为零,以营连为单位在当地打游击。杨元焜说,除了跟日军打仗之外,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腾冲县(当时是沦陷区)有个县维持会长,是部队的内线,帮了部队不少的忙。“他的名字叫张德辉,可以说是我们派到日军的情报员。每当日军有什么大扫荡的活动时,他总会想尽办法给我们传达消息,日军大部队来了,我们就避开。日军小部队来了,我们就打他。”杨元焜说,“有一次还因为张德辉提供的情报,第七连连长许笃率部队打死了许多日本鬼子,夺得了日军的一挺重机枪、两挺轻机枪和十匹大洋马,后来因功升官,升为第三营的营长。”

  1944年5月,杨元焜跟随着部队翻越高黎贡山打到腾冲。5月11日,中国远征军第20集团军实施了腾冲反攻战。集团军所属的第53军、第54军,共5个师——预备第2师、198师、36师、116师、130师先后投入了战斗。预二师卫生队就驻扎在腾冲郊区的野外,负责部队的伤员治疗工作。“当时腾冲是沦陷区,守腾冲的是鬼子的一个联队,有1000多人。”杨元焜说。

  打仗前,杨元焜被分配到五团卫生队当队长,少校军衔。那时候,预二师五团卫生队有40多人,有担架排、掩埋排,除了医生、护士,还有看护兵。杨元焜说刚到部队报到那会儿,五团的团长和副团长见了他很高兴,送给他一把左轮手枪,是美国货。

  闲着没事,杨元焜总爱掏出手枪来把玩。有一次,不小心枪走了火,子弹出膛,右手食指旁一块皮掀掉了。后来团长得知后,就把手枪收回去了。

  回忆起打仗时的情景,杨元焜说:“战斗打得相当激烈,美国‘飞虎队’的飞机也来参战。先是侦察机出动侦察,侦察哪儿有日本鬼子的碉堡,在部队冲锋之前,又出动轰炸机把日本鬼子阵地炸了一遍,一颗颗像黑酒坛子一样大的炸弹甩在敌人阵地上,真够痛快的。”

  “日军阵地上的碉堡密密麻麻,鬼子一缩进去,就再也不肯出来。部队冲锋时,硬冲伤亡太大。美国教官给了部队很多火焰喷射器,说是攻坚战的好帮手。那家伙可厉害了。隔着老远,一团火苗冲出去,一路烧进鬼子碉堡,只听见碉堡里一阵又一阵哭爹喊娘的惨叫声,有的日本兵浑身是火从里头爬出来,有的日本兵头顶上的钢盔都被烧红了。”杨元焜兴奋地说道。

  部队的医院分好几种,有陆军医院、兵站医院、后方医院。而杨元焜所在的地方,是五团团部,是最接近前线的地方。他们只看到了一个个伤员被抬进来。杨元焜感慨道:“打仗期间我还记得,第五团的团长就在一次战斗中被日本鬼子用枪打中了。”当时,第五团团长李颐见一个日军据点久攻不下,一连冲锋好几次都被打退了。那一天李颐爬上了高处准备侦察日军情况:“怎么还打不下来?”话音刚落,李颐就被日军狙击手“嘭”地一声击中头部牺牲了。李颐团长年仅而立,死后被追晋少将,他是腾冲攻城作战中我军阵亡的最高指挥官。

  五团团长阵亡后,新团长也是东阳人,是黄埔第五期的,叫张鉴之。听说以前在蒋介石位于贵阳的公馆当过警卫连长。

  3 子弹就在头顶上飞过

  一打仗,受伤的总是冲在最前线的士兵,其中不乏连长、营长之类的,杨元焜医治的伤员中就有一位连长。“当时候他的情况就是子弹打中了胸口,还好没有伤到内脏,送到我那里的时候,连长就问我他是不是要死了,我当时就告诉他,不要紧的,这一点小伤一个星期就好了。”杨元焜说,“听了我的话以后他不是很相信,有空就问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,后来过了一个星期,他果然可以上前线了。”

  杨元焜回忆,当时在前线的除了军医以外,还有一些从军医学校毕业的实习生。听到炮弹从头顶飞过,学生们都吓得不轻,这时候杨元焜就教给他们一个识别的方法。“要是听到呜呜的声音就不用怕,你就干自己的事情不用去理会,要是听到咻咻的声音,你就赶紧趴下,这样就没事了。”说起自己识别炮弹的方法,杨元焜显得有些自豪。

  光复腾冲以后,由于减员比较严重,部队在原地进行了休整。休整完毕后,部队就一路打到芒市、大黑山、畹町一线。打到大黑山时,杨元焜已经是第五团团卫生队的队长,升为三等军医正军医,少校军衔。

  大黑山在中缅交界处,有一次,杨元焜带着勤务兵罗复胜到团部前沿指挥所办事,日本鬼子的一发掷弹筒炮弹刚好打到团部指挥所的边上,把罗复胜吓个半死。回去的路上,他一直说,再也不跟杨元焜上前线来了。

  罗复胜是四川宜宾人,只比杨元焜小两三岁,也是他的徒弟。后来,抗战胜利后,罗复胜跟杨元焜说要回家探亲,杨元焜就准了他的假。他回去之后,就再也没有回来,从此杳无音讯。

  说起自己在前线看到的情景,杨元焜至今还是记忆犹新。那时候在高黎贡山,一场战斗过后部队就退回到那里,当时士兵们都睡在地上,头顶经常能看到敌人的子弹飞过。由于山区海拔4000多米,不光饭烧不熟、连水也烧不开,每场仗都打得惊心动魄。等部队打了胜仗后,山上的几条通路也被部队占领。

  部队打胜仗时,也会有伤亡的情况发生。在怒江高黎贡山一带,杨元焜还碰上了狡猾的日本鬼子在部队周边安放土地雷的情况。第二营营长是一位西南大学的毕业生,在一次疏忽中,刚走出部队驻地的他就被地雷炸伤了左膝盖的关节。“那威力大得很啊,不光他,还有好几位士兵都碰到了地雷,我就跟他们说不要害怕、不要紧的。”杨元焜表示。

  部队打到畹町后就与中国驻印军顺利完成会师。

  之后,杨元焜所在的部队就被调回昆明任城防部队,在那里待了两年多。1948年,杨元焜所在师的师长是杨宝毂,他任师野战医院院长,中校军衔,在江苏南京、句容,安徽芜湖一带驻扎。

  解放初期,杨元焜回到家乡金华。1950年,杨元焜与王云英结婚,一直在山口村居住,并在那里参加土改。1951年,县卫生院负责人知道杨元焜当过军医,就到村里来动员他去组建“芙塘区联合诊所”,一年后改称为“卫生所”,先是民办的,后来变成公办。

  1952年9月,上级见杨元焜多才多艺,会治病,还会打篮球、吹口琴,就把杨元焜调到鞋塘中学(艾青中学的前身)当校医,一直到1980年退休回家。

责任编辑:方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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